12月7日，人们参观了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举办的中阿友好合作交流展。图/新华社

本月初，习近平主席访问沙特阿拉伯期间，两国签署了一系列合作协议，包括巨额能源贸易，取得了丰硕成果。然而，以人民币结算石油贸易的议程并没有取得突破。

此前，中国和中东国家大多采用货币交换实施能源跨境交易，峰会，中国提倡使用人民币使用人民币结算石油的方式将对中东其他国家产生一定的示范作用，这表明中国政府努力提高人民币在国际大宗商品中的结算地位，预计人民币国际化将迎来新的局面。

虽然人民币结算石油尚未取得突破，但该倡议的提出具有重要意义。

该倡议释放积极信号

沙特阿拉伯已经是中国最大的石油出口国。中国和沙特阿拉伯在能源交易领域长期以来一直以美元结算。在美元货币仍与石油挂钩的背景下，中国在与沙特阿拉伯拉伯的会议上使用人民币作为结算手段。虽然这次没有取得突破，但这种行为本身发出了丰富的信号。

首先，作为全球化石能源的主要需求方之一，中国法定货币人民币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逐步取代美元进行国际大宗商品贸易。

其次，在大宗贸易中，中国试图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突破，有助于为其他石油出口国提供除美元以外的结算方式，实现一定的积极信号。

第三，在俄乌冲突导致能源价格飙升的历史时期，中国希望将本币作为对冲能源价格波动的结算，并试图将人民币与部分石油产品联系起来，以帮助维护其能源和金融安全。

第四，中国已经意识到基于美元的石油交易的潜在风险。在美国不断加强国内立法，扩大对国际经贸干预的背景下，中国试图寻求大宗商品交易货币的转变，是中国向外界发出的重要信号。

人电脑民币国际化指标总体向好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9月份发布的《2022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人民币国际化指标总体上有所改善。

自2021年以来，央行坚持以市场驱动企业自主选择为基础，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为实体经济的稳定运行提供了有力支撑。2021年，原油、铁矿石、铜、大豆等主要大宗商品贸易跨境人民币共收付4054.69亿元，同比增长42.8%。

2022年5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执行董事会每五年完成一次特别提款权（SDR）定值审查。这是2016年人民币的成功SDR自篮子货币首次审查以来。执行董事会一致决定维持现有SDR篮子货币构成不变，即由美元、欧元、人民币、日元和英镑组成。人民币权重保持第三，人民币权重从10.92%提高到12.28%。这些都表明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势头良好。

沙特阿拉伯作为世界主要产油国，在石油贸易中放弃任何使用美元的尝试都可能带来复杂的溢出。如果沙特阿拉伯以人民币结算石油交易，必然会被美国视为反叛。沙特阿拉伯的一位消息人士告诉路透社，现在不是时候用人民币结算向中国出口石油了。尽管沙特阿拉伯与美国不和，并积极发展近年来与欧盟、俄罗斯、中国和印度的战略合作关系，沙特阿拉伯也有明显的反美主义，但冲突远未否认美元货币。

通常，国际货币的发行可以带来巨大的政治和经济效益。世界主要国家积极动员国际层面，努力争夺更高水平的国际货币地位。

通过1950年的《国防生产法》、1977年的《美国海外反腐败法》和拜登政府最近推出的《美国反腐败战略》，美国对使用美元结算的国际经贸活动的干预渠道和机遇逐渐增加。因此，在涉及国家经济安全的战略项目中实现人民币跨境结算是实现中国可持续发展和安全的必要措施。

过程充满挑战，但值得期待

推动大宗商品的人民币结算是中美博弈下中国所作出的理性实践，但这一过程充满挑战，但值得期待。

人民币国际化基本上取决于中国综合国力和国际政治领导能力的提高。历史上，美元取代英镑不是完全自由市场，但英国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其国际政治领导地位大大削弱，美国成为第二次电脑世界大战后世界上最大的黄金储备国，通过布雷顿森林系统，美元直接与黄金、其他货币和美元挂钩，通过马歇尔计划，美元地位可以确立。

在全球和平的时代，人民币取代美元更依赖于中国的国际政治影响力，特别是在争取货币盟友、建立国际货币体系和区域货币金融规范方面。当然，突破点会落在特定国家。例如，自2006年以来，伊朗一直在减少美元在石油出口支付中的地位，以表达对美元地位的反对。近年来，伊朗在人民币结算石油贸易方面取得了许多突破。

中国追求不结盟这使得特定国家以人民币作为大宗货币结算显示出一定的随机性。当然，一带一路友华国家是中国促进人民币国际化的重点。中国可以尝试推进自己的国际货币战略，制衡美元霸权。

从国内角度来看，一些中国学者提出，一方面，中国应尽可能长期保持金融货币政策的正常状态，确保经济在合理范围内运行，保持货币实际购买力的稳定；另一方面，稳步推进体制金融开放，加快金融市场的市场化、法治化和国际化，为机构投资者创造来越方便、透明、可预测的市场环境。

但中国经济受疫情干扰三年，经济面呈现新调整，人民币汇率波动较大。此外，中国国内金融体制改革仍处于关键阶段。当然，国际社会仍然依赖美元，这是人民币国际化的现实障碍。

货币主导是一种复杂的系统游戏。中国和沙特阿拉伯在经济和贸易领域有着巨大的互补性，但沙特阿拉伯对人民币作为石油结算货币表现出谨慎，这反映了传统的石油-美元路径仍然具有很强的稳定性。

作为货币赶超国，中国需要不断加强国家综合国力和国际政治领导力建设，推动人民币作为国际大宗贸易的锚货币。

撰稿人/王英良(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国际关系博士生)

编辑/柯锐

校对/刘越